肌肤,被放置过玉琮,被当做积攒寿命的容器的人活过这些年呐。”
纵然我知道是因为我先挑破她的“伤疤”在先,但我依然觉得她这样的话冒犯到了我,于是毫不意外地,我从她的目光里,看出一个眼眶猩红的自己。
我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我衣襟上甩下来,开口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凉:“如公主所言,你我都是被割开过肌肤,被放置过玉琮,被当做积攒寿命的容器的人而活过这些年。所以,两个受害者之间,何必还要这样相互给对方难堪,互相变得不体面。”
“秦大人,本公主并非想给你难堪,只是……”
我抚平衣襟上的褶皱,冷冷打算她道:“公主不必解释,既然你早已知晓关于秦不羡的这么多事情,所以你也应该知道,拜托我帮你处理种恨上的事情,我是会收取寿命来做报酬的。”
她错了错唇角,话音比雪还缥缈几分,“好啊。”
我撑着茶案起身,急速地逃离茶室、逃离京庐馆,狂奔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,将胃中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,可胃中灼热的感觉未曾减轻半分。多次反复也叫我约莫也摸出来了一些规律,我知道体内那些恨丝又开始作祟了。
刚要直起身子,那恨丝便又以猖狂的姿态在体内肆意闯荡,最后化成若万千根银针从四面八方冲入我胃中。我扶着青石墙面,俯身呕出猩红的一滩血水,将脚下的雪给融成猩红颜色。
眼中渗出些潮雾,我捂住被星冉扯过的那片衣襟,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想哭。那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,在体会过星冉与万俟殊的恩仇之后,变得更复杂了一些。许是感同身受,许是情难以堪。
我踉跄地转过身子,走了几步觉得寸步难行,干脆贴着墙面坐在了雪地里。望着京庐馆里那豆灯火,我忽然有些羡慕星冉。纵然我知道她把不老琮取出来给万俟殊后,她自己就活不成了,但我依然羡慕她。我羡慕她一点也不恨万俟殊了,我羡慕她临死的时候,依然这般轻松、这般坦然。
我也想这样啊。
如果我也可以做到不恨卫期了,我就可以选择与兰舟小公子一起远离这里,亦或者留下不老琮静悄悄地死去,如果能这样,该有多好。
该有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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